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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八AU】天作之合：01

私設如山，這篇文的靈感是我睡覺夢到的一八腦洞，所以很多細節都跟原著有出入

請大家溫柔地無視那些BUG吧.....  orz

希望我能快點更新伴君02 (#還有臉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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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鐵嘴一踏進新月飯店的偏廳，就覺得情況有些不對。一般若是女眷找他算命的話，在偏廳招待他也是有的，然而新月飯店這次明明是飯店主人親自邀請他來看日子，卻又只將他迎進偏廳裡，那麼要找他推算的，想必不是什麼能公開的事情。

 

齊鐵嘴本來抱著這樣的想法，卻沒想到自己這趟是要幫新月飯店的大小姐看大婚的日子，這大婚不是喜事嗎？有必要這樣偷偷摸摸的？

 

想歸想，齊鐵嘴倒也不打算多嘴，拿起男女雙方的八字便開始推算起來。「大小姐與夫婿的八字可說是天作之合，日子的話，半年後的十月十六是極好的日子，或者再下個月的十一月二十一也很好。」

 

端坐在主位上的尹大爺聞言只是笑了笑：「麻煩先生再看看，有沒有近一點的日子？」

 

齊鐵嘴愣了一下，一般大戶人家的大婚操辦起來至少也得半年時間，何況是新月飯店這種等級的，準備個一年都不為過。如今卻要求要看個近一點的日子，這……該不會是大小姐有了，得趕在顯懷前大婚吧？

 

內心波濤洶湧，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的齊鐵嘴又算了算：「近一點的日子，下個月的五月六日和下下月的六月二十五都是好日子。」

 

新月飯店的大老闆舉起杯盞喝了一口茶。「再近一點的日子呢？」

 

「…五日後。」說來這五日後並不是從八字上推算出來的，而是剛剛齊鐵嘴腦海裡閃過的一個聲音。基本做這行做久了，偶爾腦袋裡會閃過類似的直覺，通常是極準無比，照做就對了。

 

新月飯店尹大爺滿意地放下杯盞。「如此甚好，先生辛苦了。」

一旁的管家立刻走向齊鐵嘴，邊鞠躬邊塞了個荷包進齊鐵嘴手裡。「先生您辛苦了，小的送您出去。」

 

 

齊鐵嘴被管家好聲好氣從偏門送出了新月飯店，回程路上越想越不對。五日後就大婚那可不叫大婚，那叫逃難阿！他惦了惦手上的荷包，沉甸甸的手感更是讓他心生不妙，這可比行情多了好幾倍，感情不是賞金，是封口費來著。不行，回去就整理行李，得趕快離開北平才是。

 

齊鐵嘴並不是北平人，齊家有個慣例，齊家子弟滿十五歲便會出外遊歷，四處幫人看相算卦，偶爾遇見不祥也會幫當地居民消災除穢。齊鐵嘴已經在外遊歷了好幾年，縱然每次卜卦都說家裡一切安好，也還是該親自回長沙看看了。

 

齊鐵嘴仙人獨行，收拾行李也不費什麼功夫，半天工夫便就準備妥當。隔日一早拜別房東後，牽著他掛滿家當的小毛驢，悠悠晃晃的便想從南方出城。

 

才剛走出街口，就被一台黑頭轎車攔住了去路，車上竄出兩人，一個搶過齊鐵嘴背著的行李，另一個牽走小毛驢。

 

開車的司機小哥看起來年紀很輕，圓圓臉配著圓圓墨鏡，皮笑肉不笑地對齊鐵嘴說道：「不愧是神算，知道我們來接你，自己就先把行李都準備好了…帶走！」

 

最後兩個字顯然不是對齊鐵嘴說的，司機小哥一聲令下，那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將齊鐵嘴塞進了車子裡。

 

齊鐵嘴本來還掙扎了一小會，看見對方拿出了針筒便安靜了下來。默默推算了一番後，心裡便有了計較。「我是你們老爺請去看日子的，他想問我什麼，我便答什麼，既沒說謊也沒騙人的，您又何苦抓我呢？……尹大小姐。」

 

假扮成司機小哥尹新月從後照鏡看了眼齊鐵嘴，不屑的哼了聲。「姓齊的倒是有點意思。要我放了你也行，你回去跟我爹說你看錯了，那個姓張的命中剋妻，我嫁給他不出一年必定死於非命，我就放了你。」

 

齊鐵嘴睜大了雙眼。「大小姐，這卜算可是我齊家安身立命的本事，你要我說謊，那可是砸了我祖上傳下來的神算招牌，這罪名小的我可擔不起阿。」

 

尹新月聞言冷笑：「你不改口也行，既然說天作之合的人是你，那就由你負責嫁過去，結婚可是兩個人的事，憑什麼要我搬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終老一生，我就偏要找個嫁過來北平的夫婿，至於長沙，誰愛嫁誰嫁去！」

 

尹大小姐這番話說得齊鐵嘴目瞪口呆，長沙哪裡不好了？他自己就是長沙人！什麼叫誰愛嫁誰嫁去？八字合的是她大小姐跟夫婿，可不是他齊鐵嘴阿！看個日子就要被人綁架，這還有天理嗎？！

 

 

• ※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

張啟山正在書房裡處理如山高的文件，他剛升上長沙的佈防官，卻沒有時間與心情慶祝自己升官。如今時局動盪不安，比起自身升官這件事，他更在意長沙百姓的安危。

 

正忙著時，管家拿著一封電報走了進來。「少爺，北平那邊拍了封電報過來，請您過目一下。」

 

北平的電報？張啟山停下動作，花了三秒思考自己在北平是否有故人，復又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文件上。「什麼內容？」

 

「是…關於少爺您的未婚妻……她五日後會來長沙，希望少爺能履行當年訂下的婚約。」

 

張啟山詫異地抬起頭。「我的未婚妻？我有婚約？」

 

管家是從張啟山父輩便開始跟著張家的，聞言遲疑了片刻。「這…老爺年輕時曾在北京與新月飯店的少東家一見如故，當時少爺您年紀還小，新月飯店家的千金剛出生，新月飯店的少東家堅持要和老爺訂娃娃親，老爺沒能答應。後來時局動盪，老爺舉家從東北遷來長沙之後，已經很久沒有跟新月飯店有聯絡了，想不到他們會突然與我們聯絡…少爺，您看這……」

 

張氏一族雖有不與外族通婚的家規，然而張家如今人丁凋零，且老爺當初就是為了娶外族女子而脫離了本家。少爺自從當上佈防官之後便一直為了長沙百姓勞心勞力，若是身邊能有位知冷知熱的少夫人，那他張管家可是樂見其成。

 

張啟山聞言皺眉，新月飯店他略有耳聞，在北平的勢力十分龐大。然而這麼多年沒有往來，忽然就提起婚約，還直接將未出閣的小姐送過來，怕是惹上了什麼麻煩，把人送到南方來避風頭了。連新月飯店都無法解決的麻煩……

 

張啟山嘆了口氣。「將東廂房整理出來，五日後派人去車站接新月大小姐，記得低調點別太打眼。」婚約什麼的先不管，既是父親的舊友，這個忙還是得幫，總之先把人藏起來再說。

 

 

五日後。長沙車站。

 

張副官等在車站外，傳說中的未來堂嫂搭的是今日倒數第二班車，到長沙時已近深夜。這時間點正合張副官的意，為了低調，他今天還特地穿了便服出門，開的也不是軍用車。

 

班車到站了，出站的人群潮水般地漫延出整個車站，張副官沒看見任何疑似未來堂嫂的人。等到人潮漸漸稀少，站外面等著的車輛只剩自家這兩台時，他才看見三名女子推著位一身大紅，頭蓋著蓋巾看不見面容，癱坐在輪椅上的女子緩步踏出車站，左右張望了會，便向副官的方向走來。

 

怎麼回事？莫非未來堂嫂身有殘疾？所以才如此匆忙地想嫁過來，該不會身染重病要沖喜吧？

 

副官畢竟年紀尚輕，臉上藏不住心思。那三位奴僕打扮的女子看了他一眼便清楚他內心所想，輕聲解釋道：「小姐不習慣搭火車，路上犯暈，於是服了些西藥讓她睡下了，如今藥效沒過怕是還醒不過來，明天藥效一過醒來就好了。」

 

張副官心裡覺得奇怪，不過就是暈車，怎麼會下那麼重的藥？但見那三人拿出新月飯店的證明，又觀察了下那癱坐在輪椅上的女子還有呼吸，想一想自家堂哥已經當上了長沙的佈防官，應該不會有那不長眼的想暗算他，便開了車門讓僕人們將尹大小姐抱進車內，卻沒想到那奴僕模樣的三人安頓好小姐也放好行李後，竟是向他行個禮便打算離開。

 

「等等！」副官趕忙喊住人。「妳們不是跟來照顧小姐的嗎？」他本來還擔心已新月飯店的規模，兩輛車怕還載不完大小姐的行李，卻想不到大小姐這趟來除了寥寥數件行李外，身邊竟是連個貼身的僕人都沒留。

 

其中一名女子聞言轉身：「小的只是負責護送大小姐到長沙，如今還得趕回北平覆命，若是誤了時辰便不好了，還請姑爺見諒。」言畢又行了個禮，竟是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

張副官為了低調，並未帶親兵出門，連帶著後面跟著的另一台車，總共也只有兩個人，一時之間竟抽不出人手去攔住那三位女子，眼看著那三位女子走進車站內，又回頭看向後座內已經睡到快躺平的尹大小姐，他只能嘆口氣，先把人載回張府再說。

 

 

 

到了張府，張副官又是一陣犯難。男女授受不親，他不好貿然碰觸尹大小姐，然而這大小姐長得人高馬大的，竟是連家裡力氣最大的丫環都沒辦法將大小姐抱下車。

 

會客室內，久候不見人影的張啟山聽見門口隱約傳來吵雜聲，忍不住走出門外一探究竟。見一群人圍在車子旁邊手忙腳亂，忍不住皺眉：「你們在做什麼？」

 

看見正主來了，張副官忍不住鬆了口氣，幾句話便言簡意賅地將前因後果解釋清楚。然而張啟山聞言後只是冷笑，因為暈車而服藥昏睡的大小姐？這種程度的藉口也只有傻子才會相信。張啟山一邊在心裡決定要加強日後對自家副官的訓練，一方面探進車子裡伸手握住了「尹大小姐」的手腕。

 

…的確是雙纖細的手—若是以男子之手而言。但骨架再怎麼纖細也沒有女子肌膚那樣柔滑的觸感。張啟山抓起手指細看，修剪齊整的指甲染著淡紅，看來這人還是臨時被抓來的，指甲還來不及留長。短短不過數秒，張啟山已然確定了心中的猜測，他鑽進車廂內將人給抱了出來，一邊往屋內走，一邊命令下人將行李搬進東廂房裡。

 

如果自己猜得沒錯，新月飯店的大小姐怕是也不喜歡這門親事吧，只是如此逃婚方法還真是簡單粗暴，還連累的無辜之人…嗯，無辜與否還得等明日這人醒了再來好好審問也不遲。

 

張啟山邊思考著，邊一路將人抱進了東廂房。安放在床上後順手掀開了大紅色的蓋頭……然後定格了三秒。

 

居然還幫他化了妝…而且、居然，還挺適合的……

張啟山默默忍住了內心的笑意，面無表情地走向房門，吩咐在門外候著的管家去找些卸妝的東西來，又招手把副官叫進房裡，指著床上昏迷不醒的「尹大小姐」說：「人就交給你處理了。」

 

說罷，無視身後發現自家「堂嫂」居然是個男人而陷入混亂的副官，張啟山難得地帶著好心情回房休息去了。